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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名作——走进徐成春的艺术世界

2024-04-06 12:4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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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家名作——走进徐成春的艺术世界然而,当精美大气的《徐成春版画集》摆在我案子上后,我还是感到了一种震惊。在仔细地翻看了全书,我再次想起了华兹华斯著名的十四行诗:只有那感觉迟钝的人,才会在这动人、崇高的景色面前无动于衷。在成春兄的艺术思想中,万物皆有灵魂,一切的自然形态,自然现象,均是人类空间的生命质点,他用版画的形式定格于瞬间。

  那种穿越自然,超越自然体现;那种深入生命肌体的洞察力;那种捕捉生命形态内在力的平衡与和谐处处可见。《远山掠过》、《遗失的层林》、《船之吟·潮之咏》、《记忆的河流》、《春光》等等,都是以一种飘浮,升腾,前行创作手法,深入刻画精神家园的描绘为基点一贯始终。高尔基说过:“夸张”和“想象”,是艺术的一对翅膀。夸张其形态,目的是强化其神情和性格。成春的作品告诉我,他的一切表现对象虽无言语、表情,但却充满了个性。作为莽莽大兴安岭森林的艺术家,成春正是以季节不同、树木生长环境不同、色彩结构的不同,强烈地表现出了大森林的斑斓世界和内在气质。我从成春的作品中看到,鹿成了森林,没有水却能泛舟,满地落叶不见树干……想来,这是超现实的,但却是艺术的真实。

  理论有时候是苍白的、乏味的、呆板的。而能使人愉悦,使人坚定生活美好的,应该是人类伟大的品质——创造力。科学的创作是科学家的使命,而艺术家的创作力就是让人的心胸更加宽广。有一首流行歌曲叫“陪你一起看草原”,实际上,“草原”只是一个意向,人们所追求的,实则是一种开阔与博大,梦中的草原。

  集中地阅读成春的版画作品,大兴安岭林区生活、劳动、创业的痕迹极其明显:《源头的号子》,《在黑龙江源头》,《大锯房》,《迎山倒》,等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作品更是令人澎湃。通过这一件件作品,我似乎看到一群群开发者歌唱着青春,一列列原木从大山里呼啸而出,一种创作的精神慢慢升腾。

  在大兴安岭林区出现“两危”之际,艺术家看到的则 是更加深远,这时期,成春的作品如《遗失的层林》,《记忆中的河流》,《远山掠过》等。几十年繁荣,几十年教训,几十年重振,这种看似荒诞,但却是现实的历史必然,往往被艺术家理解得更为透彻。

  进入新世纪,成春的作品随之转入了大生态题材的创作。鄂伦春这个大兴安岭的原住民民族的生活、发展成了成春的创作主题,骑马挎枪,穿越森林和草地,带领猎犬奔向森林的的瞬间等等,都是成春关注的对象。回归生态,回归自然,是艺术家的主题,也是人类的主题。

  成春兄是我的挚友,更是大兴安岭土生土长的艺术家。这块沃土滋养出的画家血液里流淌着对大森林浓浓的爱。他的作品,对大兴安岭林区的影响将是深远的,而大兴安岭莽莽森林对他的艺术创作,更将是深远的,终生的。

  和国内外的某些景点簇簇新的感觉不同,这里的景观一出现似乎已经具有了时间性与沧桑感。景是一座山,山是一处景,山在丛林之中,丛林在山的怀抱里。

  那座山,谁也说不清它有几千几万年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座呈“一”字形状排开的山上会有那么多嶙峋怪石。难道天然就是为了让人产生迷思吗?从不同角度去观看,这些石头各具情态,变幻无常。有的像兽头,有的像飞鸟,有的像塔楼,有的像一对神人在耳语……若是从更高处俯瞰,这座通体青黛色的山如一条墨绿色的长带蜿蜒在林海之间,一直去往了幽深之处,宛如隐喻,催人生哲思。

  寻常的女神像大都是温婉的、美丽的、年轻世俗女子样貌,而这尊女神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兼具着神性与母性的形象。她的面容有着明显的北方游猎民族的特征:脸型宽大,眉峰高峻,双眼细长,颧骨凸起,鼻准略平,嘴唇稍厚,人中清晰而又深刻。她不妩媚,不靓丽,更不缠绵。正相反,她是谨肃的、庄重的、甚至是威严的。人第一眼见到她,腿脚就发软,想要跪拜,想要祈求。然而神奇的是,明明是这么一张甚至比男人脸还要坚韧肃穆的女神脸上竟同时包含着温情与怜悯……

  她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远处——一定是她看到了什么邪祟,便张开双目,勇敢地瞠视着它,不允许它靠近自己的子民!——这种目光,每一个想要保护孩子的母亲都曾经有过,即使她自身羸弱,即使她气力有限,危难时她们都会有这样的目光。所以,这母性的目光不是她个人的,而是全天下所有母亲的……

  她的嘴唇微微翕张着——好像是在用一种古老的鄂伦春咒语在念诵着什么、祈祷着什么。——谁没有看到过自己上了年纪的母亲喃喃自语的样子?谁不曾为那未必有用却满含感情的念诵声而感动?母亲!若是你的唇边只有笑容与欢愉该有多好,可是,你永远得要为儿孙操碎了心……

  她头戴着鄂伦春妇女用的头巾,风将飘带吹拂着,拂到了她的左脸颊上,她那已经不再圆润的面颊还能感受到春风的温暖么?只怕太多的忧虑已让她无暇顾及自我。

  她的身体上以浮雕形式雕刻着鄂伦春子民狩猎、收获、舞蹈、饮酒等生活场景,歌舞升平一派安详。——母性的本意就是养育、守护、安宁、祥和,有这样一位上可通神下能接地的萨满母亲,鄂伦春子民焉能不欢悦?

  世间所有的萨满,原本只是平凡的肉身。然而,要么是出于家传的需要,要么是出于神秘的命运安排,他或她成为了一代萨满。“萨满”,这个源自通古斯语与北美印第安语的词,原词含有“智者、晓彻、探究”等意,那就意味着他(她)们要用一生去努力超越平凡族人的境界,去学习许多常识或知识,治病救人,预言吉凶,预测未来。与其说他们能够通过舞蹈、歌唱、击鼓、摇铃等方式与仙界通灵,不如说他们是生命感觉敏锐和人生智慧超常的聪慧之人。若再加上母亲和妻子的身份,这样的女性,堪受世人尊重!

  赫伯特·曼纽什说:“一切艺术基本上也是对‘死亡’这一现实的否定。事实证明,最伟大的艺术恰恰是那些对‘死’之现实说出一个否定性的‘不’字的艺术。”

  这个在绘画艺术上已经付出了半生心力的艺术家,以往虽然已经创作出诸多鄂伦春民族题材和萨满题材的作品,但大都体积有限,而这尊体量巨大的雕像,一只眼睛就长达2.2米,可想而知整体塑形的难度!再加上雕塑材料为自然山体岩石和钢筋水泥等,就算有现代吊车作为辅助,爬上爬下的辛苦也难以用笔墨形容。他上山的时候,还是一个英姿勃发、充满了抱负的中年艺术家形象,两年来在灰砂石料中风餐露宿、蚊虫叮咬,殚精极虑的他变得头发灰白、身体衰弱。就像米开朗基罗当年为创作《创世纪》,五年中半仰在穹顶下作画,当画作终于完成,他身材佝偻了,看信时必须要举过头顶才能看清。

  这个大作品,在他心里酝酿多年了。他是黑龙江大地上成长起来的艺术家,他是大兴安岭养育大的孩子,他对这片土地有感情,有热望,有依恋,有心忧。多少年来越是为了艺术舍身投入,他越是具有了“艺术之精神、科学之思想”的文化价值取向。在不断叩问缪斯神迹的过程中,他清晰地感知到,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他创作的作品除了在引领社会审美价值观方面发挥作用之外,更重要的是和大众一起去寻找那些与优秀传统相关的集体记忆,从中找到自我,找到尊严,找到文化上的自信。

  年迈的她,已经发苍苍、视昏昏,可是,当她看到这尊萨满女神像第一眼时,她感动地慢慢跪了下去,闭上眼做完祈祷后,她问:“这是谁做的呀?”人们赶紧将徐成春喊了过来。虽然徐成春在一周前还去医院探望过老人,可她不记得他了。她只是说:“这是你给我们做的?做得好!我要给你祝福!”

  那么,徐成春呕心沥血的艺术得到认同了吗?要知道m88体育app下载,世间太多艺术不仅要等一代观者、一个民族长大并成熟,不仅要他们具备了艺术审美甚至有了足够充沛的宽容与宽阔的视野——不,不仅这些,必须还要等历史的巨轮把人再一次推到某种特别的处境下,在理想、现状、历史、自我之间选择和痛苦的时候,阅读和理解才能成立。

  如此体积巨大、形神皆备的力作,没有地方政府的鼎力支持,再有才华的艺术家也是不可能独立完成的;而如果政府主导者没有能力和眼光,找到徐成春这样一个既有艺术才能又有对鄂伦春文化、森林本土文化有着深厚感情的大艺术家,这个以天当画架以地做基础的“纵情之作”也很难想象会如此成功。——是这个美好的时代、美好的理想,成全了他们彼此,让他们共同创作出了这座立于天地之间的大地艺术。

  徐成春,1960年生于沈阳,1985-1986年就读于鲁迅美术学院版画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版画家协会会员,大兴安岭地区文联,北极森林版画协会主席。

  自1979年开始美术创作,其中部分作品在《美术》、《连环画》、《版画世界》、《美术大观》、《华人美术报》、《诗刊》等报刊发表。

  作品《远山故事之三》获第十五届韩国空间国际绘画展“发现价值”奖;《飘逝的萨满》获第七届日本高知国际版画三年展优秀奖;《飘逝的岁月》入选波兰国际版画巡回展。《遗失的层林》、《船之吟潮之咏》、《记忆的河流》入选第九届全国美术大展和第十二届、十五届、十六届全国版画展。

  《夜昼》、《源头的号子》、《冰封无季》等作品分别被中国美术馆、广东美术馆、黑龙江省美术馆、深圳美术馆、四川神洲版画博物馆及日本、澳大利亚、美国、韩国等国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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