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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公祭日 以无言雕塑诉说大历史

2024-03-27 22: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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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公祭日 以无言雕塑诉说大历史幸存者常志强今年89岁,家中四世同堂,在儿女眼中是一位慈爱而有才华的父亲。多年相处,他们却感到无法走进父亲的精神世界。

  在铜质组雕《市民逃难》中,名为《最后一滴奶》的雕塑正是以常志强一家作为原型塑造的。母亲已经丧生在日军的屠刀下,还不懂事的孩子趴在母亲的身上吃奶,大一点的哥哥跌坐在一旁,泪眼模糊。

  哭泣的男孩是常志强,吃奶的婴儿是他最小的弟弟。在的灾难中,这个家庭死了七口人,只有常志强活了下来。

  1985年8月,侵华日军遇难同胞纪念馆作为中国第一座抗战类纪念馆正式建立。纪念馆建立在遗址之上,陈列有大量独特的建筑、雕塑、历史文物和历史图片,辅以景区和平公园、胜利广场等人文景观。

  2005年侵华日军遇难同胞纪念馆启动扩建,同年12月,中国美术馆馆长,学教授,著名雕塑家吴为山接到了馆长朱成山的电话,开始新增的《》大型组雕的创作设计。

  2005年4月,吴为山教授曾应邀访问日本东京并举办雕塑绘画展。彼时《朝日新闻》的记者提问,六十年过去了,中国为何还不放过“大”事件?

  这也是他创作这组组雕的立意和初衷——并非国仇家恨式的再现场景,而是立足于人类、历史的高度来正视、反思这段日本军国主义的兽行,凝固平民的悲怆,表现祖国母亲蒙难的苦痛,呼唤民族精神崛起,祈望和平。

  一个遍体鳞伤的弱国是无能力祈求和平的,唯此,控诉非正义战争并告诉世界,和平是人类精神所栖,也是现在的中国的责任。正如吴为山教授所期望的那样,他的立足点是:记住历史,而非记住仇恨。

  这组雕塑历经两年时间精心制作而成,总长140米,用铜近200吨,除去手雕,很多作品上还有刀砍、棒击、棍敲等痕迹——那是苦难的记忆m88体育官方,也是暴行的记录。

  当来瞻仰纪念馆的人们走进被攻陷的中华门,就会看到主题为《家破人亡》的第一篇章,以眼泪干枯的母亲抱住死去的孩子仰望苍天的个人形象,代表民族的灾难;

  第二组主题为《市民逃难》,以10组逃难者的形象组成遇难同胞的代表,他们被置于水中,与行人及建筑若即若离,营造时空的对话;

  而位于纪念馆主体门口的那堵120米长的《胜利之墙》则是第四篇章,8米高的墙上一个大大的“V”字贯穿始终,底部昂首吹军号的中人脚踏日军的钢刀和头盔,“V”字一边是黄河在咆哮,中民“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另一边是滚滚长江奔腾不息,胜利的部队凯旋南京。

  主题雕塑《家破人亡》高11米,底座上镌刻着:“被杀害的儿子永不再生;被活埋的丈夫永不再生;悲苦留给了被恶魔了的妻子,苍天啊……”

  这是一座“大写意”的雕塑,这个手捧死去孩子的母亲赤着双脚,痉挛欲绝,造型似大写的“人”,已永不再生的儿子化为了山脉。她嶙峋而沧桑的身躯内所含的巨大悲怆缓缓流动出来,她是千千万万受难家庭的代表,是蒙难祖国母亲的象征。

  侵华日军遇难同胞纪念馆的设计师齐康院士,前后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来完成这一件他最广为人知的作品。

  在吴为山教授看来,建筑师与雕塑家所坚持的观点有所不同:建筑师强调的是建筑主体,雕塑只是点缀的装饰,或是配角;雕塑家则强调雕塑的纯精神意义和艺术的直接感召力量。

  在这样的情况下,设计中高达12米的主题雕塑《家破人亡》,一开始受到了建筑师的反对。双方相持半年,雕塑的高度曾先后有4.5米、6米、9米等各种设想。

  吴为山教授准备了三种呈现方式,除了创作方案的图片配上文字说明,电脑图像漫游配上音乐,还按照建筑与雕塑实景比例缩小,制成大型模型,配灯光,使人身临其境。

  为了达到完美的呈现,他寻找到一个未落成的美术馆大楼,在大厅里做了80米长的模型,主题雕塑模型做到6米高,营造了一个实景空间。

  最终,齐康院士在现场认线米高的主体建筑与雕塑的关系后,断言:雕塑不能低于11米。落成后的雕塑高11米,加上底座共11.5米,这样的高度,让过往行人望而生悲,让走近的观众如临巨岩,产生强烈的压抑感。

  《市民逃难》的组雕尺寸也近乎真人,不同于惯常的青铜、古铜色,雕像为银灰的色质。他们中有妇女、儿童、老人,也有知识分子、普通市民、僧人等。每一雕塑都有真实的故作为其背景和底色。

  望着一张张百感交杂的脸,仿佛还原了这些痛不欲生的平民、濒临死亡的文弱知识分子情侣、身怀六甲的孕妇、背着奶奶尸体的少年、牵着八十岁老母逃难的中年男人、被而致疯的妇女、的惨死和痛哭的孤儿、僧人为死难者合上眼睑……

  进行雕塑创作时,有许多人都希望在入馆处表现大的惨烈,在主建筑营造血染成河,尸横遍野的情景。吴为山教授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眼中,位于街区的纪念馆需要一个区域来实现世俗人情与惨痛历史回忆之间的过渡,因此他所塑造的情境,并不血腥,而是克制,却完美地揭示了人性、人本、人情的雕塑主题。

  荷兰驻华大使馆新闻文化处主管范怡兰说:“这是让我印象最深的一组雕塑……整个组雕没有直接表现大的惨烈,没有出现一个日本侵略者的形象,没有强调仇恨,但是却能瞬间打动我,让我被悲痛笼罩。”

  范怡兰还注意到,群雕中一位逃难者的指尖被极其夸张地拉长、扭曲了。她说:“这是变形的,又是真实的,你能感觉到这指尖在颤抖、在求救。观者无不祈祷悲剧永不重演。”

  建筑师为纪念馆设计的主建筑由东至西,最高处18米,最低处西端为正负零。第三组雕塑《冤魂呐喊》在西端,达到了情绪,从整体视觉形式上呼应了建筑,也为建筑的西端增加了应有的平衡。

  它以劈开的山形寓意破碎的祖国河山,分别为12米、7米的两个三角形体块将观者陷于其间,其豁口自然形成了一个虚拟的 “逃难之门”,为观众与“逃难者”塑造了同一的情感通道。

  所有的人要进入大纪念馆,都必须经过这道门。被劈开的这半边山,山顶是直指苍穹的手,似在发出冤魂的呐喊;另半边山是无辜百姓被的场面,被绳索着的百姓群情激愤,如波浪一样涌动,却被四周的刺刀围得严严实实……

  8米高的墙上,一个别具匠心的大大的“V”字贯串始终,如张开的热情胸怀,拥抱着胜利,充满了扬眉吐气之感。在“V”型的结点处塑造了一位吹响胜利军号的中人,脚踏侵略者的钢盔和折断的指挥刀。“V”字的一边,是黄河在咆哮,中国人民在冒着炮火前进,是“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是地雷战、地道战;“V”字的另一边,是长江水奔腾不息,是胜利的部队豪迈还乡。

  这面浮雕墙位于纪念馆出口处的和平公园,采用中国古代雕塑象征主义手法表现了人民和正义的胜利,也象征着让战争远离人间。

  踏过令人痛心的纪念馆,观瞻了惨痛不愿让人忘记的历史,悲烈、沉郁的史诗结尾处,这一舒展而光明的警句是克制而理性的表述,也是对和平最深的祈愿。

  “……群雕……将当时的人间浩劫展现在拜谒者眼前……这里没有一点多余的笔墨,只是苦难同胞在野兽奴役下的恐惧悲号与死亡前的挣扎,展现了人类罕见的历史悲剧,是雕塑的史诗。”

  2014年,这组雕塑的小样还曾被作为国礼送到耶路撒冷。吴为山说:“今天我们再现历史、控诉罪行,批判侵略,表现的是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关切,对于全人类前途的关切。2014年这组作品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展出时,展名被定为‘塑魂鉴史’,这就是我想传达给观众的创作主题。”

  铭记历史,不是铭记仇恨,而这组组雕做到了。四个部分组成激越而低沉,悲惨而激愤的乐章,统摄着悲天悯人的气场,让观众进入纪念馆后,每见一根白骨,每见一件血衣,都能够产生无限的悲情和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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