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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老闵行往事或许仅有他还记得……丨乃清叙史

2024-04-08 10:4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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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老闵行往事或许仅有他还记得……丨乃清叙史近代农科先驱黄宗坚,一生从事农业,常年布衣革履,仆仆于田间,著《种棉实验说》,推广科学种棉,为众人所熟知。其次子黄艺锡子承父业,也投身于农业,撰写了我国最早的种菊专著《菊鉴》。(详情请看→闵行这位牛人,不愧为春申君后裔!乃清叙史)

  如今,黄艺锡最小的儿子黄沚也已98岁高龄,闵行区文史专家张乃清应邀拜访他时,黄老爷子虽耳已聋,但思路清晰,很健谈。张乃清老师希望他能口述历史,为后人留些史料。于是有了这篇文章——

  我是闵行竹冈黄氏家族文亮公第二十一世孙,是黄艺锡最小的儿子——黄沚,字可时,生于十四年(1925年),现年九十八岁。12岁时离开闵行老宅,距今已有85年了。日后每次去老闵行或者与亲友们说起往事,儿时生活的场景总是念念不忘,历历在目。

  1933年,父亲黄艺锡携全家从北京回返闵行,不久后出任中国驻日本商务官秘书被派往日本。父亲在日本期间,我和母亲及姐姐留在闵行。那时镇上没有水电设施,天黑后全靠煤油灯取光照明。我们也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用水全靠一口水井,没有井的人家只能去河里担水m88体育官网登录入口。我们会把明矾投入井中,待水变清澈后再使用。

  我对沪闵汽车站印象深刻,童年时,小学住读于沪闵路吴家巷江苏省立上海中学附属实验小学,每逢周末总是和读中学的姐姐一起在此站下车回家。在姐姐带领下,从沪闵汽车站步行经过热闹的南北大街就是家门口了。回家最开心的事莫过于见到母亲了。

  居住于闵行镇上的亲戚不多,堂叔祖父黄宗麟住在北街的北端,彼时已退居家中颐养天年。我们两家相距不远,步行十分钟就能见面,走动甚密。堂叔黄厚锡年长我几岁,儿时我们经常在一起。北街顶端的体育场空旷开阔,我们就在那里放风筝,一玩就是一个下午,那种感觉真好。许多年以前我们再见面时,说起放风筝的事依旧津津乐道。

  大街的北端还有一户人家是项家,主人项镇方是父亲在北京工作时的同事。堂姐黄复安嫁于其子项毓元,结婚后就居住于此。我不时有去看望她,每次去时她总会非常开心。因我是属牛的,堂姐总是开心地对孩子们说“牛娘舅来了”。

  空闲时,母亲常常会带我去颛桥老家,看望外公周惕生和外婆,还去黄家河圈的黄氏祖宅看望祖父黄宗坚。祖父常年居住在此。去老宅要先跨过沪闵路,沿着一条较宽的田埂,然后向西北方向直行四里地,期间要经过两座桥,先是夹沟桥,桥面狭窄,由二块石板并列三节组成,小孩子一个人不敢独行,由大人搀着才敢过桥(此条河在图说闵行地名中1953年的闵行略图上还有记录)。第二座桥是竹冈桥,桥面较宽,走在上面稳稳的,过河后沿小路直行,就能见到黄家河圈的老宅。老宅分东西二块,东块称为东郊,是祖父黄宗坚的居住地,西块称为西郊,是叔祖父黄宗麟的宅基,两块中间是大厅,逢有要事开大门迎客。大厅中间高挂有一块大匾,是大总统为祖父对农事有特殊贡献而特别嘉奖的。

  老宅只有祖父一人居住,显得格外清静,一切起居均按惯例行事,吃饭要等大家都坐齐才开席,祖父先动筷大家才能开吃,有时候我们吃了祖父喜欢吃的菜,他会笑着说“侬也欢喜的哦”。

  儿时去老宅的时候,祖父曾唤人拍摄下祖孙合影,影像中我手持书卷面对祖父,祖父身穿祭孔服,表情是教导孙儿勤读勿误。其用意为书香门第世代相传。祭孔服是父亲在北洋政府任职时每年祭孔时穿的服装,祖父喜欢就照样做了一套以显门风,很可惜这张照片在年代毁了,现已失传。

  在去老宅的途中最有趣的一件事就是沿途寻找一种俗称“茅针”的杂草,大概长约六、七寸。剥去外壳可食其芯,味微甜。小时候没有太多的零食,能有甜食边走边嚼也是有滋有味。那时我们称之为拔茅针,现在这种草可能也消失了,也不会再有人拔嚼了。

  记忆中还有就是,闵行地区老早有几样独有的特产。“蟹糊皮”就是其中一种,将铜钱大小的虱蟹捣碎,绞汁后与鸡蛋液调和摊成蛋皮,然后切成细条淋上麻油,味道特别鲜美。还有一种河鲜老水鱼味道也不错,现在虱蟹和老水鱼都绝种了。除了河鲜还有四季不断的竹笋。特别是春天的孵鸡笋又鲜又嫩,切片烧汤清淡可口。夏季的荷叶露是祖父最爱的解暑饮料。

  1937年抗战爆发后,驻日外交人员全部撤离回国。父亲也随即回返。在日本工作期间,在沪闵路旁建造了一幢新屋,本想于此安度晚年。无奈抗日战争的爆发,八一三以后,父亲携全家避难至上海租界。故造好的新屋一天都没有居住过。在新屋建造时,父亲用隶书亲笔书写下“黄庐”二字,石刻砌于屋基。另还专门刻有一枚“黄庐”的印章。如今宅子已被拆除,“黄庐”也不复存在。仅存回忆。

  时光飞逝,景物变迁,能了解当时情景的多已故世,仅我一人尚在,作为家族的后代把尚存的记忆略述,以供后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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